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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扮男裝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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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扮男裝19

松煙一邊啃包子,一邊安慰心情不好的蕭放,“天涯何處無芳草,你又何必對那劉小姐念念不忘呢。”

蕭放嘆氣道:“可惜我在讀書上確實沒有天賦,若是我能像師父這樣考上進士,也許劉大人就不會諸多推脫了。”

他說完看向松煙,“你說我要不要找個書院讀書?”

包子不怎麽好吃,松煙三兩口就塞進了嘴裏,腮幫子鼓鼓的,活像只松鼠。

饒是蕭放心情不好,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笑道:“這包子是有多好吃,讓你吃這麽香?”

“好吃什麽,一點都比不上高升蒸的素包子。”松煙好容易把包子咽下去,拍了拍蕭放的肩,“你既然有這志向,回頭我就替你在公子面前美言幾句,在京城找個好一些的書院。”

蕭放忽然揉了揉頭,“可是一想到讀書,我就不由自主的煩躁。”

松煙理解似得點點頭:“不是每個人都如公子那樣喜歡讀書的。”

蕭放再次嘆氣道:“是啊,像師父那樣的人的確是少有。”

清晨的陽光照到大殿前,隱約可見殿中的金磚光滑如鏡、一塵不染。

有裊裊的禦香從殿中的那尊仿古博山爐內飄出,香氣清幽淺淡。

楊廉深吸一口氣,好像要將這禦前的香氣吸入心底。

殿試第三天,新帝召見殿試的前十名,如果不出意外,一甲的三名和二甲的前七名就在他們十人中了。

楊廉自覺殿試的時候發揮的很好,此次能夠入選這十人早在他預料之內。

只是不知道他能否進入一甲,要知道一甲可以直接進入翰林院,以後有很大的可能會入閣。

楊廉私下裏聽人說過,新帝今年還不到三十歲,正是銳意改革朝政的年紀。他們作為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批進士,算是妥妥的天子門生,以後多半是要重用的。

如果能進入一甲,肯定會給新帝留下深刻的印象,將來的前途也會更加平坦。

楊廉還在七想八想,新帝身邊的太監出來傳話讓他們進去。

新帝把批好的奏章放到一邊,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口,方才看向殿中的眾人。

作為新科進士,這十人都是第一次來到乾清宮,雖然事先被人指點過,可有人仍不可避免的露出緊張之色。

新帝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,最後停留在一個少年進士身上。

這少年約有十八九歲,生得面如冠玉,唇紅齒白,這樣的容貌本來容易給人以一種陰柔之美,可這少年的眉宇卻有股英氣,這麽一來陰柔之美就變為了俊秀。

新帝饒有興致的從寶座上走下來,然後停到少年進士面前,“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,你應該就是蕭玉卿吧!”

“吾皇英明,臣正是蕭玉卿。”冰玉如實奏道。

新帝笑了笑:“劉禦史跟朕提過你,說你年紀雖輕,可行事穩重。如今一見,果然不錯。”

楊廉聽著兩人的對話,面上維持著平靜,可心裏早已經驚濤駭浪。他昨日剛去見過吳太傅,聽對方說朝中最近不太平,寧遠侯府扯入一樁糧倉案,而調查糧倉案的正是皇帝的近臣心腹劉禦史。

他不知道冰玉什麽時候認識的劉禦史,但是聽皇帝的意思,分明是在褒獎。難道冰玉訪客是假,幫劉禦史查案是真。

新帝點到為止的與他們十人都說了會兒話,表現得很一視同仁。

從殿中出來後,楊廉和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都松了口氣,畢竟這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面聖,緊張也是難免的。

冰玉走在前面,剛下了幾級臺階,楊廉從後面追了上來,“玉卿走這麽快做什麽。”

“今日正好是休沐,同年們一起約了去拜訪恩師,不知道玉卿肯不肯賞臉與我們一起去?”

冰玉盯著楊廉看了一眼。對方笑臉相迎,一點都看不出前幾日的疏遠冷淡之意。

“好啊。”就在楊廉以為對方不會答應之時,卻聽到冰玉應道,“說來我也該和眾位同年聯系一下感情,不然就算被人背後說閑話,也沒人告訴我。”

楊廉笑容不變:“玉卿說笑了,誰會背後說你閑話。”

冰玉只淡淡一笑,什麽也沒多說。

等來到賀大人的府上,果然聚集了不少同年。冰玉幾人過來時,收貨了不少羨慕與嫉妒的目光。

賀大人消息靈通,已經知道了冰玉被點為狀元的事,便招手過來讓她在近旁坐下。

那位置本來是有人坐的,只是賀大人發話,那人不好不離座。巧的是,這人剛好是私下裏造謠冰玉流連秦樓楚館的嚴榮昌。

嚴榮昌知道賀大人不喜秦樓楚館,所以才趁著冰玉不在的時候大肆造謠,為的就是讓冰玉失了恩師的歡心。

可是今日賀大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讓他給冰玉讓座位,嚴榮昌感到有些丟臉的同時又有些嫉妒。

冰玉坐下來以後,便察覺到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。她漫不經心的掃了嚴榮昌一眼,很快又收回了目光。

賀大人拉著冰玉問了幾句話,無外乎是關於面聖的事。冰玉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提到劉禦史查案的事,輕描淡寫幾句便把話題轉到了別處。

沒一會兒,賀府又來了客人,賀大人便讓他們先坐一會兒,自己去應酬客人。

賀大人一走,嚴榮昌就有些沈不住氣了。

“早聞蕭老弟少年俊才,只是一向不曾見面。不知道蕭老弟這些日子在忙什麽正事,以至於連我們同年之間的文會也不參加。”

他語氣裏既有嘲諷之意,又有詰問之意。

場面為之一靜,眾人的註意力不免都被吸引了過來。有幾人想到嚴榮昌之前說過的話,看向冰玉的神色便有些意味深長。

而剛剛面見過新帝的九人,包括楊廉在內,神色卻有些覆雜。能夠進入前十名,這九人當然不是笨人,新帝雖沒有明說,可是話裏話外分明對冰玉很是欣賞。如此一來,他們多多少少都對冰玉有些顧忌,不僅沒有看冰玉笑話的意思,反而覺得嚴榮昌實在不夠聰明。

嚴榮昌問完以後,便盯著冰玉不語。

冰玉迎著他的目光淡淡一笑:“我做什麽,與你有關系嗎?”

她臉上雖是帶著笑,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寒意森森。

嚴榮昌觸碰到她的目光,不知為何,竟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。他下意識的避開冰玉的視線,卻又因為自己的躲避而生氣,這麽一來,倒鼓起了他的勇氣,死鴨子嘴硬道:“蕭老弟這麽說,是未將我等同年放在眼裏了?”

這話幾乎是將冰玉放在了所有同年的對立面,有幾個人被嚴榮昌這麽一挑撥,望向冰玉的目光也有些不善。畢竟冰玉缺席過那麽多次文會,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沒將同年放在心上。

冰玉卻是不為所動,微微笑道:“嚴兄如此跟我過不去,看來是還在記恨我撞破你與有夫之婦私會的事。”

嚴榮昌面色大變,“你胡說什麽,什麽私會?”

冰玉沒有說話,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。

這笑容落在其他人眼底,倒真有幾分相信她的話,看向嚴榮昌的神色便帶了幾分鄙夷。

嚴榮昌有心要解釋,可惜越是解釋,落在別人眼裏越是掩飾。

他正急得滿頭是汗,賀大人回來了。

冰玉看了嚴榮昌一眼,上前作勢要與賀大人說什麽。

嚴榮昌生怕她說出什麽不利於自己的話,忙搶在前頭告狀。

“恩師,你可要為我做主。”嚴榮昌語含委屈,上前把冰玉冤枉他的事說了一遍。

賀大人聽了他的話以後,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冰玉,“玉卿,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
冰玉站著笑道:“恩師明鑒,我只是開了個玩笑。實在是嚴兄揪著我不放,非要我向他稟明前些天的蹤跡,大有我不說就是看不起同年的意思。我無奈之下,只好開了個玩笑。”

賀大人在官場這麽多年,見識過不少同僚傾軋的事。可是他沒想到,自己的這些學生還沒步入官場,就已經開始勾心鬥角。

冰玉這些天的蹤跡,他再清楚不過,想到嚴榮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對方,賀大人看向嚴榮昌的目光便帶了些厭惡,語氣更是嚴厲無比:“你打探玉卿的行蹤做什麽,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。我這個做恩師的都不曾說什麽,要你這個做同年的來指手畫腳。前些天你造謠無事生非我還未曾說你,如今你越發變本加厲,簡直是不可理喻。”

賀大人把嚴榮昌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,幾個與嚴榮昌交好的進士有意想要求情,卻在賀大人嚴厲的目光下把話咽了回去。

“這次的事就此作罷。”賀大人總算給嚴榮昌留了些面子,“要是下次再被我發現你無事生非,以後不要再登我賀家的門。”

賀大人目光一一掃過自己的學生,沈聲道:“我不是偏袒玉卿,而是知道她前些天的蹤跡。只是這些事牽扯到朝堂,我不便多說。你們都是讀過聖賢書的人,立身要清正,不要總想著算計誣陷別人。”

這話就差指著鼻子罵嚴榮昌誣陷冰玉了。

嚴榮昌已是面紅耳赤,在眾多同年面前幾乎擡不起頭。

他本來是想給冰玉潑臟水的,哪想得到恩師竟會如此偏信冰玉,自己卻落了個名聲盡毀的下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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